齐焱没再说话,神情依旧淡淡,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程若鱼却醒过神来道:“陛下,应该是我问您问题,您这次来玉真坊又是干什么?”
齐焱多次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绝对不是巧合。要么是齐焱在跟踪她,要么就是他们的目的相同。而程若鱼觉得,前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很低。
果然,齐焱道:“与你想的一样。”
程若鱼哦了一声,心道,这个齐焱如此狡猾,这样说一看就是想套她的话,她才不会上当。
假意捂住胸口咳嗽两下,本着陛下不动我不动的想法,程若鱼靠在墙壁上出神,将四周都打量了个遍,发现这就是个完全密闭的小房间。
但程若鱼觉得此处一定也有机关,而且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细细思索着机关的可能性,程若鱼忽然听见上方传来的震动,是有大批人马进了玉真坊。
“没人?那方才是鬼击的鼓吗?”仇烟织不大不小的质疑声清晰入耳,程若鱼一惊,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烟织怎么会在此?
程若鱼思虑片刻,觉得她定是有什么黄雀在后的周全计划,一时还有些期待她能发现自己没发现的东西,毕竟她还未来得及查看什么就落入了此地。
接着,她就听见了飞箭的破空之声以及卒子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程若鱼瞬间瞪大眼睛,捏了把汗。她以为那飞矢该是已经射完了才对。烟织又不会武功,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于是昂着头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听见严修说话心底才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屏息凝神,直到烟织喊出那句生门在巽方,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呼,幸亏烟织学识渊博,没出事就好。
“你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齐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嘲讽道。
程若鱼不解的看向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站起来了。挠了挠头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借青光一用”齐焱走到另一侧墙壁旁边,探出两指在墙壁上摸索着,伸手向程若鱼道。
“哦。”程若鱼乖乖将青光交到他手上,想起那天在郑府他毫不费力就从自己手中夺了青光剑,不由得有几分羞愧。
决定接下来要好好学习,程若鱼专心致志的看着齐焱的动作,只见他摸到了一个地方,对着石壁敲了敲,然后将青光插了进去,找准角度一使劲,“铮”的一声,青光剑断成了两截。
程若鱼呆立当场,从齐焱手中颤颤巍巍的将只剩上半截的青光接过来,心疼的眼泪瞬间溢满眼眶,这可是她的青光剑。
红着眼眶看齐焱,还没等她抗议,心虚的齐焱就出言阻止了她:“不就是一把破剑吗?回去朕赔你个一百把!”
程若鱼哑然,张了张嘴,强调道:“君无戏言”
齐焱白了她一眼,手撑在墙上,一发力,一块一寸见方的石块凹了进去,程若鱼还没来及惊喜,就听见脑后传来了熟悉的破空之声。
下意识的将齐焱往旁边一扑,身后那面墙毫无征兆的打开了,二人叠着摔了下去,短时间内狠狠摔了两次,程若鱼眼前一黑,半晌没缓过来。
等她好不容易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发现那面墙壁竟然又自己合上了。
背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程若鱼暗自咬牙,胳膊轻轻一抻就能感受到深入皮肉的箭头,紧紧的咬在肉中。
齐焱已经爬起来了,拍拍身上的浮土,皱眉看着仍脸色惨白坐在地上的程若鱼,问道:“如何?受伤了吗?”
程若鱼仰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右手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不过站的没有往日直挺:“往那边应该就能出去了吧?”
他们摔进了一处密道,正处在密道的一端,而另一端还看不到尽头,但程若鱼觉得那边应该就是出口,不然何必修一个这样复杂曲折的密道?定是玉真坊用来逃生用的,而他们的触发方式不对,这才会有飞箭射出。
齐焱嗯了一声,倒是身先士卒,径自往前走去,程若鱼则略慢一步的紧紧跟在他身后。
不知横七扭八的经过了几个弯道,走了不知道多久,程若鱼才依稀看见尽头处散发的点点光芒。
二人踏出密道,这才发现外面的天竟然已经蒙蒙亮了,只剩几颗极亮的指向星还有些许光芒。
看环境,周遭全是树木,二人应该是出城了。齐焱看着周围,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个玉真坊还真是能藏啊。
程若鱼眼见已经脱离虎口逃出升天,硬撑着的气力一泄,忍不住扶着树坐到了地上,靠着树干微微喘气。
“陛下,我们歇歇吧,臣走不动了。”程若鱼一手插着腰,眯着眼看齐焱。
齐焱蹲下来看她,借着不强的光也能看清她额上的冷汗,发丝湿哒哒的黏在脸上,她的气色似乎太差了点。
“我们尚未逃远,走一段再歇。”将想嘲笑的话咽入腹中,齐焱看了看四周,心道执剑人的体力也不至于这么差。
一伸手扯住程若鱼的袖子,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程若鱼眉间紧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