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鱼神色戚戚,自己好好站在那明明也没被发现,还不是那个挨千刀的黑衣人,解释道:“姑姑,这都要怪那个黑衣人,他这次竟摸到紫衣局来了,我差点就能抓到他。”
程兮本来也只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听到这话,瞬间脸色大变:“什么?刚刚还有一人?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去了多少?”
程若鱼被她唬了一跳,弱道:“没,没听见多少啊,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几个词,还不太真切。”姑姑怎么忽然这么紧张?莫非她们说的是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
程兮脸色依然凝重,皱眉思虑着,很显然的在考量程若鱼说的话是不是完全正确,毕竟听力这种东西可是因人而异的。谁知道那个人能不能听见呢。
“丽姑姑,蔡婶死了。”程若鱼躲了一下,将丽容搁在她额角的手按下来,神色黯然的望着她。
丽容看了一眼程兮,面上也有伤情,冲程若鱼点了下头:“嗯,我们刚刚正是在商讨此事。”
蔡婶是丽容亲哥哥的遗孀,一直待她很亲厚,和她们兄妹搅在一起是她的不幸,丽容叹了口气,等到了底下,她一定给她当牛做马。
丽容看程若鱼心情低落,知道她肯定在自责,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如小时候那般安慰她:“别想了鱼儿,这不是你的错。”
程若鱼也知道现在不是该低迷的时候,想了想,她望向程兮:“姑姑,你们可商讨出什么了?”
程兮依然皱着眉,却是点头道:“蔡氏是在将棋营中死的,自然和他们逃不了干系。”
愣了一下,程若鱼没想到程兮会下这么武断的判断,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蔡婶的死肯定与将棋营无关。”
这下轮到程兮愣了,眯着眼看她,疑惑道:“你又为何如此笃定?”
显然,程若鱼并不准备说自己已经和仇烟织联手了这件事,此事若是被程兮知道了,自己势必会被她骂个体无完肤。
于是从合情理的角度去解释道:“据我所知,将棋营并未从蔡婶那问到想要的东西,是不可能害她的,更像是有人想要掩盖什么,杀人灭口!”
程若鱼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四个字,她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却没看见程兮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慌乱。
“姑姑,那我走了,蔡婶不在我得守好酒肆。”程若鱼觉得程兮今天很是奇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告诉她玉真坊的事。
程兮并没有阻拦她,而是冲她点了点头就放她走了,倒是丽容,拉住她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大堆,还塞给她一盒药膏。
程若鱼回了蔡氏酒肆,将店门关上,在门口支了个暂时歇业的牌子,程若鱼坐在柜台后面收拾东西,轻轻将药膏抹上额角。
小二早就离开了,曾经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店只剩下她一个人,程若鱼打心底里觉得难过,以后再也没人能做出一碗那样味道的奤奤面了。
略有些迷茫的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账本,程若鱼忽然觉得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死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多了。先是阿妩,然后是蔡婶,那下一个呢?会是谁?
从前她总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能保护好所有她想保护的人,现在才知道,好像一直以来,自己才是那个谁也保护不了,反而需要旁人废心神的人。
攥了攥拳,白嫩清晰的指骨上还残留着早上愤怒的痕迹,程若鱼深吸口气,引导自己内息的运转,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平静。
于是就在柜台前入定,程若鱼引导着自己的内力流转到每一寸经络,同时也是在梳理自己同样乱糟糟的脑子。
再睁眼已是深夜,程若鱼吐出一口浊气,眨巴眨巴眼睛,又充满了生动和明亮。
月黑风高夜,程若鱼站在玉真坊门口,寒风吹的她衣袍猎猎,在原地站了片刻,程若鱼推门走了进去,与此同时,街角的黑暗之处,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跃出黑暗,奔向了不知何处。
其中一道身影就是严修,纵身几个起落翻腾就到了将棋营,仇烟织带队,众人浩浩荡荡的行到了玉真坊,那处依然灯火通明。
“禀掌棋人,半盏茶前,里面有人击鼓,还传来了打斗声。”留在暗处的卒子向她汇报最新情况。
仇烟织当机立断:“进!”严修打头阵,一脚踹开玉真坊的大门,冲进大厅,却发现里面灯火辉煌,却没有一个人。
“没人?”严修仗剑挡在仇烟织面前,四下打量着,狐疑道。
仇烟织摇头否认:“没人?那方才是鬼击的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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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性乐观的鱼儿也会有黯然神伤的时候,以后去姐姐怀里哭唧唧吧
第24章破阵
于是一干卒子冲入了房间最中心,开始分散搜寻,站在中间的一人不知踩到了什么机关,瞬间众多飞箭从四面八方梁柱上刻兽的嘴中射出来,卒子们反应不及,有不少人被射伤。
严修挥剑挡掉几支射过来的箭,本就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