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今日夺得头魁,又被召见皇上,定是前途无量,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公子今后能够多提携提携我。”考官笑的皱纹堆在一块,他将礼物递给濮忆谨。
濮忆谨盯着面前的那堆礼物良久,侧身躲开礼物,向濮存义行了个礼,唤了声父亲。
那人提着礼物的手僵在半空,面上的笑意也微凝固住,逐渐转为尴尬。不过尴尬在他的脸上出现不过几秒,他又再次回过头来,对着濮存义露出了笑容,将礼物给了濮存义。
“令公子定是害羞了不愿接。”他给自己强行找了个台阶下。
“呵呵。”濮存义配合笑了两声,接过了礼物,又和这人寒暄了几句,那人才离开。
“父亲,为何收他礼?”濮忆谨有些不悦,她觉着她父亲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与他们一样同流合污。可事实便是她的状元之位都是因为她父亲而得来的,虽然并不代表她并没有实力,可事实确实如此。
“为何不收?”濮存义反问道。
“……”
“因为那人并不是真心如此!”濮忆谨憋了半晌,才憋出了这样一句。她觉着这是不该的,该有无数个理由来反驳她父亲的做法,可实际上,她却说不出只言片语来反驳。
“真心?”
“若你要走上官场,阿谀奉承便是常事,何来真心。”濮存义说的语重心长,就希望他的儿子可以阴险一些,不要带着少年有的天真去面对那些老油条,到时候吃亏的都是她。
“总…总是该有的。”濮忆谨固执的说道。
“唉,愚钝啊,我的傻儿。”濮存义摇摇头,对这样固执的人他也没法子,大抵是吃过亏后才会有所改变的吧。
——
不出几日,那圣旨果然到了,濮忆谨被封为殿内侍御史。
接过那圣旨,明日便可上朝,说不出是兴奋高兴还是沉重而悲伤。
但转眼又想到皇上前几日说的马上就可以见到公主了,想来便是指上朝的时候吧,这样一想,竟然……竟然生出了些许期待。
公主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濮忆谨在脑中幻想着公主的模样,发挥着想象力勾勒着她的模样。最后竟是在脑中勾勒出阚衾寒的模样,这样一对比,是了,阚衾寒的气质还真是像极了。无可挑剔般的美人,望而却步般的气质。
“不会吧……”濮忆谨喃喃自语,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那张脸庞还真是让人希望再瞧见几次呢。
——
“明日便要见到濮忆谨了。”阚衾寒的面前摊着一本书,她略略读了几句,都是已经琢磨的烂透了的文章,今日再翻出不过是来换个心情读书罢。瞧着这书,心便飞远了。
“那孩子……”
其实濮忆谨不比阚衾寒小了几岁,只不过在阚衾寒的眼中,那羞赧害羞的模样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孩子。这才唤着孩子。
“濮忆谨。”期待再一次看见你啊。
阚衾寒抿了口茶,,轻笑了一句。走出门。
第10章 上朝
翌日,濮忆谨身着绿袍,束带束缚其腰间,长而宽大的袖子垂于俩侧。濮忆谨略显兴奋的摆了摆,抿唇一笑。
而她的父亲则穿着紫色朝服,腰间别着金鱼袋。头上带着乌色的帽子,灰白的胡须留至脖颈,长长的袖口处露出了个象牙笏。他抿唇不带一丝笑容,威严肃穆之意浑然天成。
俩人着装完毕,便一前一后的向大殿走去。
俩人走到殿外,父亲带着濮忆谨向几位好友介绍着他的孩子,而濮忆谨在打个招呼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往别处瞟。望着旁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官员,她不禁在猜测着那个会是公主呢。
其实,好猜的很,这漫漫人海中,唯一的一个女性便是她所期待着见到的公主了。
更是她经常忆起的那河畔边的女子。
这么来回扫视着,她终于是盼来了阚衾寒。
阚衾寒依旧身着华服,和那日一般,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目。她微眯着眼,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忽而间转过头来,不期间与之对视。
阚衾寒走在这路上,不知怎么的忽而间觉着有一道视线凝固在她的身上,大抵又是哪个色迷心窍的人吧。阚衾寒不耐的扫视过去,锐利的眸子与之对视,忽而转柔,不再那么的冰寒刻骨。
是那人。
濮忆谨。
她的目光倒是温暖如这春日啊。
没想到在这门口便能遇见这人,瞧着穿上了官服,却依旧不改当日的模样,透着一丝的稚气,还是那豆蔻般的年纪啊。
阚衾寒叹口气,又转回头,往台阶上走去。
“爹,我待会自己进去吧。”
阚衾寒的余光瞟到濮忆谨转头与她父亲说了些什么,接着便转头朝自己奔来。
朝气蓬勃的模样真招人羡慕。
明知对方奔着自己而来,阚衾寒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