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引玉忙摇头:“不会的,她人可好了。”
他兴致勃勃地跟陈含章说那女子为他做的事情,包括整治杨贞。陈含章含笑听着,一点都没有因为整治的对象是自己妻主而感到不满。
“是吗?那就好。”陈含章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你也要注意些,别被人家骗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我还是挺聪明的,表哥放心!”陈引玉忙说,还拜托他:“请表哥帮我瞒着她……我和她相处下来,发现她人挺好的,我想和她做朋友!若她知道我骗她,肯定不会理我了……”
陈含章看表弟提到那位小姐时脸颊绯红,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表弟是喜欢上她了。他忍不住摸了摸陈引玉的头:“我知道了,你安心和她玩吧。只是若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陈引玉重重的点头,在陈含章收回手时,敏锐地发现他手腕处的青紫。他忙捉住含章表哥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问他:“表哥。你这是怎么弄的?”
陈含章一愣,表情不自然地收回手,用袖子遮掩住:“是我不小心磕到了,没事的。”
陈引玉一点也没怀疑,隔着陈含章的袖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手:“那,含章表哥下次要小心点。”
陈含章微笑着点头,语气温和:“是,表哥知道了。玉儿快回去吧,我也要回杨家了。”
陈引玉乖乖地和他道别,朝小碗走过去,还转身朝陈含章挥了挥手。
陈含章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叫来影七:“回去吧。”
他踏上马车,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若我还能回陈家当公子就好了。”
影七拉着缰绳,破天荒地问他:“公子不喜欢杨家吗?”
陈含章没回答,只是说:“赶车吧。”
马车的车轮轱辘地转动起来,陈含章挑开帘子,越是接近杨家,他越看到熟悉的景色一点点变得陌生。
他在心中回答了影七的问题。
是,他不喜欢。
——
陈含章刚下马车,就见随他来杨家的贴身小侍棋儿迎上来,神情带着愁绪,低声对陈含章说:“少主君您怎么才回来,主君寻不见您,正发火呢。”
陈含章皱眉:“父亲寻我做什么?今日他不是出门了吗?”
棋儿吞吞吐吐地告诉他:“您出门不久,漱金院的那位忽然晕倒,请了医女来看,发现、发现……”
陈含章受不了他的磨蹭:“发现什么?”
棋儿一咬牙:“发现漱金院那位有孕了!”
说完,他紧张地看着自家主子,刚过门不久,侧侍先有了孩子,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不会高兴。
但陈含章面色毫无波澜,只是说:“这样啊,那我是得去看看。”
他走近漱金院,就听到了热闹的声音。有机灵的小侍见他来了,忙跑进去禀告。陈含章刚踏进屋子里,欢声笑语顿消。
杨家主君吴氏见他来了,不咸不淡地问他:“你今日怎么不在家里?既然嫁了人,娘家那里还是少回为好。”
陈含章柔顺地应下:“父亲说得是,含章知道了。”他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听闻红袖有了身孕?这可真是一件喜事,这是妻主的第一个孩子呢。”
红袖俏脸微红,抚上自己的小腹:“近日是不太舒服,月事也没按时来,没想到是有了孩子。”
吴氏面上却泛起一丝尴尬来,正君刚嫁进来,侧侍却有了孩子,在意脸面的人家多少会觉得不妥。可这毕竟是杨贞的第一个孩儿,他也盼着做祖父,实在说不出不要这个孩子的话。他瞟了一眼陈含章,他正对红袖嘘寒问暖,让他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提,丝毫不像其他善妒的男子一样。
吴氏对此很满意,也不揪着陈含章的错处了,轻咳一声对他说:“你也累了,去歇着吧。日后漱金院的开支还要你过目。”
这是放权让他管家的意思了。以前杨家的所有开支都由杨父一手操管,现在陈含章可以自行做主自己院子和漱金院的开支了。陈含章微微一笑,谢过了杨父。
红袖咬了咬唇,对陈含章说:“麻烦主君哥哥了。”
“不麻烦。”陈含章温和地朝他笑着。
管钱可比有孕要爽多了。
吴氏
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含章:“你看着红袖,也能学着些。日后也要为贞儿开枝散叶的。”
陈含章笑容淡了些,但依然答应着。
又闲话几句,吴氏和陈含章相继离开漱金院。红袖的小侍为他倒茶,不甘地说:“公子,难道我们以后采买都要由主君过问才行吗?”
红袖冷笑一声:“不会的。下不出蛋的公鸡,怎么好意思霸占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且等着。
——
陈含章又一次出了门。
引玉表弟虽然跟钱家的婚事告吹,但接下来也会相看人家。他要趁着自己还在青山县,买些首饰给他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