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这个问题。不是温黎要过来的吗。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有讲话,吊梨汤很好喝,温黎会。帮他写作业。
虽然玩游戏挨骂了,但是有温黎在?,被?骂两句。似乎变得?无足轻重。
“嗯。”他想了想,说。
“喜欢这里?那也不能经常过来,高考之?后?再说,怎么样。”温黎说。
还没有回答,温黎碰到了他耳尖,低头?看着他说,“我担心江颂……不要学这些不好的东西。”
哦。但是。温黎自?己游戏打?的很厉害。
好吧。他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点点脑袋,算是回应。
“以后?。不来了。”他说。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温黎。也不来。”
“高考完。再来。”
温黎稍停顿,唇畔随之?扬起来,应一声,手掌碰到身边的少年,洁白?而柔软的耳尖,漂亮的眼睛侧过来,眉眼黑白?分明。
“江颂,闭上眼。”
江颂听话的闭上眼睛。
家里只找到了一把阿姨剪花枝的剪刀,被?温黎拿来给江颂剪头?发。
温黎垂下眉眼,面前少年闭上双眼,深长的眼睫下坠,手指碰到一片苍白?的皮肤,柔软而轻薄,尖锐的剪刀靠近,指尖稍稍停顿。
“不要乱动。”他低低地讲出来,如同?触碰到洁白?柔软的花枝,盛开的白?色蔷薇,纯白?无害,令他想要俯身亲吻。
苍白?柔弱,担心一碰即碎。
眉眼倒映出湖面,柔柔地映照着他,面容出现在?对方眼底,映出他垂眸虔诚的模样。
他在?江颂眼底看清了自?己,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密密麻麻地缠绕着他,让他化成一座雕像,成为单膝下跪侍奉的侍从。
静淌之?下的池水缓缓流动,面前少年化成圣地,驻守在?他心间,成为他心尖上的一片纯澈源泉。
——想要他永远开心幸福。
他垂目间触碰到江颂的发丝,随着剪刀剪下碎发,眉眼随之?显露起来,江颂碰了碰自?己的脑门,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镜子。
那些心绪随着镜面一并倒映而出。
“秃。啦。”江颂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还是剪短了,温黎骗了他,根本没有经验,他拽拽脑门处的头?发,尝试用剩余的头?发盖住脑门。
盖不住。
眉眼露出来,他稍稍睁大眼,生气的表情变得?十分明显。
“……抱歉。”温柔的声音随之?传出来。
温黎唇畔稍稍扬起,随之?侧过去,低头?碰到了江颂的发丝。
很轻的一个吻。
无人知晓。
“妈。”江颂半天讲出来一个字, 碗里的饭菜没吃多少,头?发剪短之后?,眼睛和额头?显露出来, 他看向对面的李颂文。
江琳。两天没有回来了。
眉眼漆黑明亮, 苍白的皮肤相衬映,深长的眼睫抬起来,大眼珠子瞅着人?。
“别管你妈了, 吃你的。”李颂文用筷子夹了两块萝卜,低头?默不作声地吃饭, 沉默的气氛在饭桌上?蔓延。
江颂顺着看过去, 摸摸自己脑门的头?发,眼珠子随之转过去,看到了李颂文鬓边的白头?发。
他瞅见李颂文一个劲地只吃面前的菜,筷子轻轻的动了动, 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李颂文碗里。
“啪嗒”一声,李颂文筷子顿住, 随之抬头?, 锐利的双眼略微发红, 在他的注视之间别过视线。
“颂颂啊……以?后?你妈可能不回来了,你别一直想她了。”
“好好学习。”
李颂文扒拉了碗里的饭菜, 把排骨吃了个干净, 米饭也?一粒不剩。
碗磕在桌子上?, 发出清脆的动静。
江颂反应很慢,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明白了李颂文话的意思, 眼睫随之垂落下来,盯着碗里的饭粒看。
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妈妈要丢下他了吗。
心绪陷入某种平静, 像是?一颗石子落在湖面,只激起了一片微渺的浪花。
一时?间。没有感觉。
他们父子两个没什么多余的话,晚饭过后?李颂文去洗碗了。他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客厅的灯亮了很晚。
透过光影,他看见李颂文在沙发上?坐着。记忆中似乎总能出现这一幕,沉默寡言的父亲,总是?坐在同样的位置。
是?在看照片吗。
墙壁上?陈旧的照片,放置了很多年,照片已经泛黄。
他低头?看手里的画册。画册上?的一家三口,很久之前画的,画面上?他的脸一片空白,母亲的笑?脸被他涂黑。
不明白。
他把画册放下来,到时?间睡觉了,第二天?要早起上?课。
脑海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