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觉得残忍,却也知无法置评,人到穷途末路之时,什么都做的出来,而潘广颇有收服人心之能。
看来也不能逼的太过。许御天看着地图沉吟道。
穷寇莫追,说的就是这样,若是逼的太紧,难保对方不会背水一战,待那时损伤的就是自己了。
可若想入京,必有此一战。一将领说道。
若不能收服水军,即使大军渡江,也必会腹背受敌。
那就只能将矛盾转移,釜底抽薪了。许御天看向了北境道,若京城陷落,这数万水军或许也会入京勤王。
主帅,请神容易,送神难呐。有将领提醒道。
这就得看看,谁来做这个渔翁了。许御天看着地图沉声道。
若想自己的力量不折损,就要让对方腹背受敌。
至于北境国度,虽兵强马壮,但后继无力,大楚与之征战多年无法拿下,无外乎是那方地界没有占领的价值,打跑了就觉得安逸。
却不知豺狼在侧,必要彻底清剿才能安心。
不必书信往来,只要暴露朝廷疲弱之态,就足以令北境猛攻之势骤增,兵将派遣,粮草运送,可城破之时,京城之中的帝王竟是直接携军出逃,遣军护驾。
北境混乱,南境的粮草却几乎中断,纵使江水之中可以捕鱼,可没有粮草,即便再强悍的壮士,也难以抵挡病痛的折磨。
即使潘广杀了耕牛马匹,也不过一时之继,而想要过江买粮,南境的大船虽然不多,却足以阻断粮道,贸然开战,绝对是攻方吃亏,无异于带着所有将士送死。
而到此时,潘广再如何鼓舞士气,杀掉想要叛逃投降之人,也无济于事。
帝王出逃,后继无力,士气溃散,前方还有粮草诱惑,将领大肆杀戮叛逃之人,尸体堆积,江水染红,毫无活路。
南境之兵未出,一个稀疏平常的夜晚,有大船远渡,火把燃烧之中,投军之人送上了潘广的头颅以及其一家的性命。
不战而屈人之兵。
破釜沉舟之事,不是只有将领会的。
水战未起而消解,军队收编,大军悄无声息的北渡,挥剑直指,此一年,不过德正十七年。
除掉潘广,南境之军犹入无人之境,帝王出逃,相隔数百里得到消息时,几乎有魂飞魄散之感。
怎么可能?他哪来的船?!朕的水军呢?!潘广呢?帝王惊慌失措,颇有垂垂老矣之态。
水军叛变,潘广将军被其所杀。传信之人跪地痛哭,浑身都有些发软,陛下,不能再往南去了。
朕帝王怔然,目呲欲裂,却无法说出心中所想的话。
他莫非要成为亡国之君吗?
那史书之上该如何记录他?到了地下,岂非要被祖宗迎头唾骂。
江山百年,断送在他的手上,万古的名声皆失。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帝王跌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想不通,他分明兢兢业业,拨银放粮,可灾年之景始终未平,朝堂之上始终斗争不断,是天不平,非人不平。
北境不可去,南境不可逃,他还能去哪儿?
与那许御天还有和谈的可能性吗?帝王怔然许久,招了大臣前来问询,许他官位田地,封异姓王,可还行?
陛下,此子狼子野心,若是大臣迟疑道,若是最初如此,他可能能够接受,如今恐怕难以满足他的胃口。
那怎么办?!帝王深吸一口气问道,他甚至想到了禅位,只要能够保住命。
陛下不如东行,那处有海,北境之人虎视眈眈,若是与许御天的南境之兵碰上,两厢消磨,或许有一线生机。大臣思索着说道。
确实,若是鹬蚌相争,倒不是不可行。帝王喃喃道。
可那小儿聪明的很,他会中计吗?又一大臣小心说道。
室内静默,数年之战,那还未弱冠之子步步扩大,稳扎稳打,老谋深算的让无数将领折戟,旁人正面对敌,他却极擅长借力打力,兵法策略亦是不输。
能出奇兵,也极度谨慎,百姓称道,却又心狠手辣,想让他上钩极是不易。
若是惹恼了他一大臣迟疑道。
其他臣子皆是蹙眉,从前他们自然不惧,可如今不能不惧。
先派人上去说服,若他能够助朕驱逐北境之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属于他的。帝王已知形势比人强,但天下所得,向来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次的清君侧。
只要能够缓和下来,就能够周旋。
是。大臣们纷纷行礼,再次商议和谈之人。
许诺百金,终于有人颤颤巍巍的出发,被士兵捕获,见到了那主帐之中被将领簇拥为首之人。
一身盔甲,年轻到了极致,却又令人会下意识忽略掉他的年龄,那双被称之为不祥的金眸微垂,就令人好似连周围可以呼吸的气息都被抽空了一样,比之帝王更有
皇帝有什么话让你传给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