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乘风带着谢九霄汇入人中,她目光牢牢盯着前方某一处,谢九霄也察觉到了,顺着看去,慢慢收敛了笑:“她是谁?”
“彭莹,韩树山的妻子。”
彭莹不可能是一时兴起来这,她要做什么?
彭莹仔细辨认着摊上的草药,说:“有流仙草吗?”
摊主道:“哎哟我这可没有,不如你上东边老郑那看看,他这几日跑的远指不定收到了。”
彭莹温果然去了市集东边。
陆乘风没再追,她原地等人走远后朝那摊子走去询问一番。
“这我可不知,不过她既求流仙草,家中定然有重疾缠身的病人,可流仙草哪那么好寻,我这几天辗转几地也未撞上一棵。”
“流仙草?”谢九霄抚颔,沉思片刻道:“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那不是巫老柜里金贵得要命的药材吗?”
他疑惑看向陆乘风:“彭莹寻这味药做什么?”
旁边摊主被谢九霄身姿吸引,一直注意着二人,闻言插嘴道:“哟那位夫人对这味药可执着了,每次逍遥市一开就必来一趟。”
陆乘风目光闪过几分复杂,却也只是片刻,说:“彭莹有个四岁的女儿,据说身体一直不太好,如今看来不是体虚,是中毒。”
谢九霄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早年间韩树山确实对医药之事颇为上心,还寻访过名医,他也来求过巫老,不过连府门都没能进更别提治病了,当初他恶名在外,多得是不待见他的人。”
二人慢慢往前走着,有些曾经被陆乘风忽略的细节一点一点又清晰起来。
谢九霄侧目看了她好几次,见她思索不语,并未出言,只是挨近替她挡了好几次人流。
陆乘风抬头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说:“我能见巫老一面吗?”
谢九霄说:“可以。大哥前几日还问过我,你何时有空回府吃顿便饭。”
“你大哥让我回……”陆乘风被他带得嘴一瓢,回?她嘴角抽了抽,继续道:“……去谢府吃顿便饭?”
说起这事谢九霄就郁结得很,忍着道:“恩。吏部颁任命书的事早就传开了,大哥似乎一直想跟你见一面,大理寺的事他知道得七七八八,只是府上事多,又加上你搬出来了,便让我来说,他还不知你……你我吵架了。”
听到吵架这个词,陆乘风不自觉微微蹙眉,又恐他较真起来没完没了,并未反驳。
谢九霄试探:“……那就明日如何?”
陆乘风点点头同意。
市集六七条方向不同的巷道,远处传来鼓浪声,二人已无欲再逛,正要出去时,有黑影冲着二人一吆喝:“嘿不要脸的,你爷爷我在这呢!”
二人定睛看去,不正是顺钱囊被逮住的柳小小嘛,她站在屋檐一角上,大刺刺叉腰朝二人笑着,目光挑衅:“你们两个老的欺负我一个小的羞羞羞!有种跟我来啊!”
话音刚落便一个落地,消失在巷子里。
二人一路追上去,柳小小仗着地形熟悉越跑越快,几个拐歪后人停在了一所空荡宅子里。
杂草丛生,阴气森森,空气里透着尸身腐烂的味道。
陆乘风今夜算是开了眼,没想到这个热闹无比的市集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所荒宅,柳小小就站在庭前,朝二人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陆乘风倒想看看她搞什么鬼,几步跨上台阶进了大厅,刚一进门,四周便想起一阵诡异清脆的笑声,在空荡荡又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令人头皮发麻。
谢九霄紧随入内,一抬眼便看见大厅中央挂着一个白衣人,尸体明显被人晃动过正慢慢悠悠左右荡着,这黑灯瞎火的换成平常人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陆乘风眉眼微微一沉,率先往前走。
这大概是个类似义庄的地方,专门用来收敛尸体,不过平日里该躺在地上的尸身都被人吊了起来,尸体腐烂的糜烂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谢九霄蹙眉,显然有些不能适应这味道,扫过一眼,笑了一声道:“这人该不会以为这样能吓住我们?”
陆乘风道:“小孩心性。”
陆乘风走了两步,看向正当中的那具尸体,绕过后厅中那道诡异的笑声也停止了,她缓缓扫视一圈,目光忽然落在某处,然后那一处瞬间动了,柳小小挂上梁,居高临下看着二人:“哟眼睛挺厉害啊,你叫什么?”
陆乘风微微一笑:“我叫你祖宗。”
柳小小哼笑一声,嘲讽道:“就你这年纪还学人占口头便宜呢……想当我祖宗,你现下要是吊在这房梁上,我顶多每年清明给你多少烧些纸钱,不用太感谢我。”
陆乘风并未动怒,说:“你把我引到这就为了说两句话?”
柳小小面色古怪,咧嘴一笑:“当然不是,我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陆乘风挑眉:“哦?”
柳小小显然早有准备,她身形轻巧往后一跃,落在角落里,就在这时大厅那扇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