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哥哥生病了吗?”一进来弘晖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药味,他想起自己生病时被额娘逼着喝的苦药汁,便以为弘昱也生病了。
“昱弟这几日被吓到了,这些是安神药,太医可给晖弟开了?”
弘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他才不要喝苦药汁,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没病不用喝药。”
“大姐姐我想和晖弟玩。”弘昱看着还剩半碗的苦药,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
胤禛一路疾驰,终于在天黑前到了木兰围场的营地,他翻身下马,快步走进了营地,斟酌一番,胤禛最终去了康熙的住处。
康熙处此时正热闹着,直郡王五贝勒十阿哥十三阿哥都在,几人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礽和索额图几人神色各异。
胤礽的伤只简单处理了一下,面上依旧毫无血色,眼底只剩下绝望,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声额娘和哥哥,他们母子估计很快就会团圆。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胤禛上前行礼。
康熙微微抬手,立即有太监搬来椅子,胤禛起身后落座在胤禔身侧,视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
胤禛轻声道:“汗阿玛,京城的叛乱已平,儿臣担忧您就急忙赶了过来。”
康熙却道:“担忧你儿子才是真吧!”
胤禛淡笑一声没再说话,看今天这架势,他刚好赶到康熙处置胤礽的时候,康熙念旧情,又加之有孝诚仁皇后情分在,他不会处死孝诚仁皇后唯一留下的孩子,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汗阿玛,只要您一声令下,儿臣亲自砍了他们替您泄愤。”胤禔忽然起身,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刀。
康熙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道:“今日若不是他们拼命求见朕,回到京城前朕不打算见他们。”
康熙的话音刚落,索额图就砰砰砰磕起了头,“万岁爷,这一切都是罪臣做的,同太子无半点关系,密信也是罪臣伪造的,太子什么都不知道。”
胤礽偏头看向索额图,心中却是十分平静,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汗阿玛,儿臣认罪。”
索额图瞬间慌了,“太子殿下这和您没有任何关系,孝诚仁皇后就剩您这一个孩子了。”
啪!
康熙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茶盏瞬间四分五裂开,他指着索额图和胤礽骂道:“混账东西,你们还好意思提孝诚仁皇后,若她还在你觉得你们这会还能安稳跪在这吗?你以为她会包庇你们甚至纵容你们吗?”
“尤其是你索额图,朕从小呕心沥血养大的孩子,被你教坏,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索额图被吓得不敢吭声,若不是胤礽牵扯进来,他们这会已经被押回京城,等候问斩抄家。
康熙疲惫至极,虽然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但被亲儿子心腹大臣谋害这件事他还没消化完。
康熙自然不会放过索额图,谋反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而康熙又念孝诚仁皇后的旧情,只下旨抄了索额图一脉,其他人便没有那么好运,该杀的杀,该抄的抄。
只是如今他们还在木兰围场,不方便行刑,康熙便把行刑的日子推到了回京之后。
胤礽几人被押下去后,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触了霉头,而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声。
弘晖和弘昱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弘晖似乎没想到胤禛也在,跑到一半紧急转了个弯,却一不小心左脚踩上右脚,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哇…呜呜呜阿玛…”弘晖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罐子飞了出去,身上顿时又是一阵刺痛,直接没憋住。
胤禛见状慌忙起身,把弘晖从地上扶了起来,仔细检查起弘晖,“没事,没事,不哭了。”
弘晖靠在胤禛怀里,哭得委屈巴巴,“阿玛,地坏,把它挖了。”
胤禛看着弘晖手心有些破皮,心疼极了,“好好好,赶明儿阿玛就把它挖了。”
弘晖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叔伯,颇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让胤禛放他下来,双脚一挨地,弘晖就急忙去找自己的罐子。
好消息是罐子找到了,坏消息是罐子里的蛐蛐没了。
“我的将军啊!”弘晖一转头就看见黑色靴子旁边死翘翘的蛐蛐,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
“呜呜呜…阿玛…阿玛踩死了…我的将军。”
胤禛一头雾水地看着趴在自己脚边哭得无比伤心的弘晖,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特别是在康熙和几个兄弟的注视下。
跟来的弘昱解释道:“晖弟今天得了两个蛐蛐,我们玩了一下午,刚刚晖弟听说四叔来了,就想着拿给四叔看,没想到…”
胤禛半蹲下身,稍微挪动了下脚,也看见了儿子口中的将军,是个个头不错的蛐蛐,可惜不小心被他踩死了。
康熙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梁九功,后者立即领会康熙眼神中的意思,招手叫来几个小太监,让他们出去再找些回来。
“弘晖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