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照不宣,也不言语。
等俩兄妹各自缠住绳子带走,三人走在后面。
张叔刚想说些什么。
罗非白低声说:“也许需要再验尸一次了。”
张叔睨她,思索后,道:“你会?”
“不会,但愿意长见识。”
“那你等下陪同就是了,毕竟你有功名在身,又是受害者,按理也不算逾法理。”
张叔清楚这罗非白是故意几番言语逼迫激怒陈生,以此看他体力到底如何,而陈生刚刚双手拽拉江沉白的气力看着不如何,未必能掐死江茶。
但江茶当时昏迷,也有可能因呼吸受阻而亡。
毕竟她是真的窒息而死,这点张叔有八九分把握。
真相到底如何,真凶是不是能确定为陈生,就看这次验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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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夜,在黄昏最后一段光辉中,吃饱喝足的李二也算没耽误,加快脚程赶回了黎村,且带来了那青楼女子玉香的口供,结果他心急火燎进门来,却没瞧见张叔跟江沉白,一问在院子里跟村长等人烤火的小书吏才知那三人在停放尸体的内屋。
怪了,不是凶手都确定了么,怎还得看尸?
柴房边上的小厨房还在煮饭菜,人多,得煮不少吃食,不然这一天忙碌的,谁肚子不是叫唤着。
因是杀人案,实乃村子大事,村长等人作陪,姜婆等人帮忙炒菜。
比起这些村里人的忙碌跟严肃,江家人可就是真的如丧考妣了。
死了至亲,还是凶杀案,怎么说也是泼天大祸,那江河一届少年,仿佛一日就消瘦了一圈,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时时静默不语。
陈生跟王虎都被关在了柴房,束手脚堵口舌,也算是跟罗非白风水轮流转。
不过陈阿宝作为女子,被关在另一侧房里,在外的江松夫妻跟江河既得招待人,又难掩失去至亲的痛苦。
李二管不着江家人,就觉得烟火寥寥的,若非停尸,怪让人心里膈应,否则那小厨房里倒也是香气扑鼻,勾人馋虫。
好像又有点饿了,一定是一直赶路太累了,绝不是他贪吃。
李二有些讪讪,问:“他们吃了吗?”
小书吏:“没。”
李二良心发现,体贴道:“好,我把饭菜送进去,可别让他们饿着。”
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似的?还能对尸吃饭?
什么癫人能想出这种事。
小书吏脸都绷不住了,心中暗腹诽:这人还能当差,吃一口公家饭,没被上官打死,真是祖坟冒青烟。
屋内,蜡烛已然点了好几根,也算透亮。
江沉白并不擅验尸,年纪轻轻,学的是抓人查踪的技艺,没法分心再学别的,但他瞧着站在张叔边上、对尸体无半点忌讳且双眸在烛下徐徐生辉的某书生,心里觉得古怪。
读书人也懂这么多查凶探案之事?
这可不是光看书就能会的吧。
柜子(段评已开)
江沉白毕竟是有些年份的捕快,根基在,且有自己的脾气,虽知罗非白有些来头,但一天查案相处下来,并不觉得此人是那心眼小的苟且之辈,便也坦然询问后者为何懂得验尸。
罗非白面露疑惑:“我不会啊。”
江沉白惊讶,又半信半疑:“不会?那怎么”
罗非白:“我是不会验尸,难道我还不会装?”
江沉白一下哑口无言。
张叔仔细验看尸身,比此前认真地多,最终得出结论:“的确死于窒息,也无其他致命伤,绳索所造成的淤伤红肿经我仔细一看,有个指甲印,你可瞧见?”
江沉白正要上前,却被张叔推开,让罗非白来看。
显然不是对他说的。
江沉白嘴角微抽,到底也让开了。
罗非白其实已经瞧见了,她眼力比年老的张叔好,刚刚瞧了一会就发现了,但人家有公职在身,且也有老道的经验,凡事没必要强出头,所以她看的是别的地方。
“是,的确有个指甲印凹痕,还是张叔您仔细,这陈生平日里不做活,人也惫懒,并未常修剪指甲,倒是留下了一点证据,可以比对看看。”
张叔:“如此,虽不能作为关键证据,但基本也能定死他的杀人之罪了,毕竟他自己还承认了掐人脖子的事。”
这点,江沉白没有反驳,就是看向罗非白。
这人好几次都悄悄差使自己去做些安排,总有预先的判断跟怀疑,事后也都得到了验证,显然,她并不是十分确定陈生既是真凶,才有了前面的试探。
如今,可是死心了?
“罗公子现在可是觉得陈生是幕后真凶了?这案子,也算是定了吧。”
其实他也有些不解这人一路勘察随同查案的用心,按理说寻常人遭遇这等大祸,在脱身之后便是恨不得两肋插翅早早飞走,倒是她似对破解此案有十足的耐心。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