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给自己的嘴上了个封条。
谢屿洲面色没什么表情,颜色薄淡的唇间轻吐出两个字:“拆开。”
霍峤没有出声阻拦,却也忍不住怀疑,不会真是情书吧?
可知道她住在留鹤别墅的人并不多。
谁会给她送这么一封信?
出神间,保镖已经把信封拆开了。
里面并不是什么情书。
而是一笔钱。
霍峤惊诧的同时又疑惑不已。
怎么会是钱?
谁给她的?
霍家吗?
这个想法一出,又被霍峤给否认了。
霍家要是想给她钱,绝不会采用这种方法。
霍峤开口问:“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吗?”
保镖把信封里的钱全拿出来后,跟着掉出了一张纸条。
霍峤伸出手:“我看看。”
保镖恭敬地把纸条交给霍峤。
拆开这张像是用便签纸写的纸条,入目是一行歪歪扭扭像是小学生写的字体。
“今年的学费和这个月的生活费。钱不够了就给我打电话。”
并没有署名。
霍峤又让保镖把快递盒给她。
上面倒是有快递单,寄件人那里写着柳宴京的名字。
看了眼保镖手中拿着的钱,霍峤已经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原身的亲哥寄给柳若萱的钱。
柳家并不知道抱错孩子的事,所以柳宴京一如既往地给柳若萱寄学费和生活费。
柳若萱来京都上大学之前,与柳家亲近些的人都不同意。
因为光是学费一年就要交6000块钱,还有日常花销的生活费,林林总总一年至少要花费两万多块钱。
这几乎是一个农户人家几年的积蓄了。
众人一致认为柳若萱就在最近的省市随便上个大学就行,反正女孩子拥有再高的学历也没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
柳若萱捏紧了拳头,瞪着这些所谓的“亲戚”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她阴恻恻地说自己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不用柳家出钱。
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说“贷款不用还吗”“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把钱省下来给你大哥娶个媳妇不好吗”诸如此类的话。
柳宴京坐在马扎上抽烟,还未抽完,就把烟往地上一扔,鞋尖碾了碾烟身,一锤定音:“你去读,学费和生活费我来搞定。”
后来柳若萱果真如愿来到京都上大学,并再没回过村子。
可柳宴京每月给她寄的钱却从未断过。
如今柳若萱回到了霍家,自然不会再缺钱花。
要知道霍母给她买的一套衣服就是十几万,根本不缺柳宴京给的这点钱。
所以柳若萱就让人把柳宴京寄来的这些钱给霍峤送了过来。
这也是在提醒霍峤,她已不再是霍家大小姐,而是个身份低贱的农户之女。
她的大哥还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混混。
他的太太,确实只能他来养
霍峤淡然自若地把这笔钱收下了,并没有如柳若萱所想的那般气恼不甘。
“太太,您知道这钱是谁送来的吗?”瞧着霍峤丝毫不觉意外的神情,方逸试探地开口问。
霍峤淡淡颔首:“我哥寄来的学费和生活费。”
把钱原封不动地塞回信封里,再放进随身背着的包中。
方逸脸上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您的哥哥?”
霍家除了霍峤这个养女,不是就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吗?
霍峤眸色平静地说:“也可以说是柳若萱的哥哥。”
方逸知晓柳若萱就是霍家认回来的那个亲生女儿。
他很快反应过来。
柳若萱的哥哥不就是霍峤的亲哥吗?
京都的上流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霍家找回的这个亲生女儿出身于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家境贫穷,父母不知生死,兄长还是个欺猫打狗,无恶不作的村头恶霸。
而这些原本都是属于霍峤的人生。
起初得知自己的身世,这位霍家大小姐可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又哭又闹地不肯接受现实,言语间尽是对于自己亲生家庭的厌恶。
可现在,霍峤却能够心平气和地大方承认自己的身世。
和之前的霍家大小姐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坐在前往医院的车里,霍峤正在思考柳宴京寄来的这笔钱该怎么处理。
霍家为了安抚原身,曾给过她一笔钱,数目不多,但足够霍峤承担这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霍峤并不想再和霍家有所瓜葛,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动用这笔钱。
学费有谢家帮她承担,生活费她也可以自己挣。
所以她准备把这笔钱寄回去给柳宴京。
还要提醒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