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倍愣了一下,看着江彻寒清醒的样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说:“我们是舍友,送你来是应该的。”
“我觉得我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了。”江彻寒看了一眼床上挂着的时钟,道:
“早上还有课,我不想旷课。”
“这个时候还想着学习。”要是换做夏至清,恨不得借病旷课。
“走吧。”江彻寒:“我想出院了。”
“等会,我去叫护士过来把你针拔了,再办出院手续。”夏至清自告奋勇地出去了。
江彻寒从床上爬起来,头还有些晕,林倍顺手扶了他一下:
“还好吗?”
“没事。”江彻寒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是谁帮他换的,但料想应该是夏至清他们,也就没多问。
等了一会儿,出院手续办完了,江彻寒准备离开,一旁的何举忽然出声了:
“你不再等一等吗?”
江彻寒回头看他:“等什么?”
“薛千湘啊。”何举看他:“你不等他?”
“我等他干嘛。”江彻寒莫名其妙。
“”何举沉默片刻,随即缓缓笑道:
“那就走吧。”
医院外还在下着大雨,江彻寒忍着头疼,低头打车。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各色的雨伞攒动,将人脸掩映的有些模糊不清。
打好的车停在了不远处,江彻寒将包顶在头顶,跑了过去,丝毫没有看到薛千湘正提着一袋早餐艰难地往医院里走。
雨下的很大很深,薛千湘在医院外拥挤的早餐店外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排到,裤脚都被雨水沾湿了。
但他却还记挂着在医院的江彻寒,拿到早餐后,自己都顾不上吃,赶紧往病房里走。
但他没有想到,等他提着好不容易买到的早餐回到病房时,江彻寒早就离开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病房,薛千湘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喊了一句:“江彻寒?”
没人回应他。
窗外传来风声,薛千湘头顶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落在脖颈上,冰的他一个激灵。
他呆怔地站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下意识拿起手机,找出江彻寒的手机号,木木地给江彻寒打去了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薛千湘又打去了第二个,但很快就被人挂了。
薛千湘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页面,半晌坐在病床前,下意识伸手往被单上摸了一下。
指尖上很快染上了海盐柠檬的信息素香味,缓缓缠绕在他身上。
薛千湘不由得浑身战栗,将脸埋进江彻寒睡过一晚的被子里,着魔般深吸了一口气。
海盐柠檬的香味原本很烈,但昨晚包裹在他身上时,却格外温暖。
也许信息素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主人的心情,江彻寒心情不好时,信息素味道就会冲一些。
闻着被子上残留的信息素香味,薛千湘意识到,江彻寒还没有走远。
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赶紧坐直身体,又再次给江彻寒打去了电话。
他等了将近一分钟,也许是他过于执着,一分钟过后,江彻寒终于姗姗来迟,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喂,江彻寒,是我,薛千湘。”薛千湘赶紧表明身份。
“”电话那头似乎笑了一声,但没有什么情绪,
“我知道啊。”
“我”他这一句话,薛千湘就知道江彻寒已经恢复清醒了。
清醒之后的江彻寒,再也不是那个会抱着他,小声喊他老婆的傻蘑菇了。
思及此,薛千湘悬起的心缓缓放下,但始终没有落在实处,反而逐渐泛起酸意,嗓子也艰涩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出院了?”
他说:“你身体完全好了?不用再留院观察一阵吗?我认识这里最好的医生,我可以”
“等一下。”江彻寒打断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薛千湘闻言愣了一下,片刻后,指尖在被单上抠出深深的痕迹,他盯着雪白的被单看了一会儿,才低下语气:
“因为我担心你。”
“用不着。”江彻寒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凉凉道:
“受不住您的关心。”
薛千湘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忍不住道:
“你你还生我的气,对吗?”
“生气,生什么气?”江彻寒头疼的很,连语气也不耐起来:
“你是说你主动要求我亲你,但是亲完又躲我的事情吗?”
他说:“我没生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对我什么态度,我都不在意。”
薛千湘抿唇:“江彻寒,你不要说气话好不好?我想,我能解释的。”
“行啊,那你解释,我听着。”江彻寒说。
薛千湘:“”
他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