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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龚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档子破事谁爱上谁上!反正现在就是逼到人家门口都没人乐意接。”

原先战况大好时,眼前有这白立军功的大好机会,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挤着要去。而现在战况恶化,又有谁乐意当个出头鸟来自讨苦吃?

反正龚铭不干。

“除了你,怕就是跪下来舔人家脚趾头求着要去都去不了,哈哈哈哈……”

下颔又被重重踹了一脚,紧接着司马厝的另一只脚狠狠踩上了他的嘴。

被粗糙的鞋面狠狠碾压,龚铭嘴里刚吐出的一口血又被迫着吞了进去,连肠胃里头都似乎是在翻着天。

司马厝站于上首俯看着他,那面目落于龚铭眼中时便是倒立着的,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仿佛下一刻便能轧下来在瞬间要了他的命。

可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个人罢了。

司马厝在往日里看向他时,脸上常现出的睥睨傲然之色在此刻全然荡尽,那一点固执残存的锋芒张扬也同他曾在万里朔漠时般,死死驻扎在了那雷涛惊雨的渡口,却已若风烛残年。

他尚未靠岸,他穷途末路。

(本章完)

难遂意(二) 为他所求,经年不改

薄暮余晖淡淡地洒在街巷那红砖绿瓦之上,精修了楼阁飞檐。

司马厝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车马粼粼而过,行人川流不息,商铺旗帜高高飘扬,皆从他身边掠过如烟织。偶有一声马嘶长鸣传出,可他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战蹄。

“没教养的!尽他娘的瞎冲撞……”

疾驰而过的商队在人流密集处不得不停下了,领头的那人不悦地跳出来咒骂,骂声却在触及到司马厝冰冷的目光时戛然而止,自认倒霉地又缩身回去了。

商流攘攘,所谓的盛世风华也不过如此。

司马厝低头时松了手,将方才在马车即将撞过来时,他急忙从路边揽抱过来的幼童放开。

原先被吓得啼哭的垂髫小儿余惊未消,却在看到司马厝时猛地止住了哭声,似乎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天快黑了,快回家去。”司马厝说。

幼童却突然间抖了一个激灵,“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开了,边跑还边嘴里叫嚷道:“爹说大哥哥跟坏人是一伙的,幺儿不要跟他玩……”

薛醒一早就派人往侯府送来了信,邀司马厝来此一聚。却不知为何,半天不见薛醒的人影。

——

司马厝望着他一路跑远了,才缓缓回过神。他本就不求声名,可隐忍负重求的又是什么呢?

“谢谢。”

“哥哥,给!”女娃恳切道,“这是我阿娘亲手做的,除了公子还有阿竺便没有其他人尝过。”

“等等!别走……”忽而一道稚嫩的女声从他背后传来。

包厢里头,夜风送凉。

阿娘……

布菜的小二前来将见底的茶盏换了一轮又一轮,对着这枯坐了大半天却连筷子也不动一动的客人赔着笑脸,道:“客官,请问还有什么事需要小的为您效劳?”

生民千万,有家可安,有亲可依。

他从阿竺手中接过那串糖葫芦,一直看着她终于满意了似的,提着裤腿哒哒走远。

司马厝蹲下`身来平视着阿竺,收敛了锋芒讥诮,他拥有的是一双载满星辉的眼睛。

为他所求,经年不改。

不同于朝廷的粉饰太平,澧都百姓身在市井却心忧国事。黄发小儿尚不识重理,却已明了是非。

等终于听到了这两字后,小二才如蒙大赦一般,麻溜地推门而出,却又在出门时被一捧枯黄蓬三绝的狗尾巴草当头砸了个准。

司马厝沉默半晌,直让小二看得有些忐忑。

司马厝本不想再作理会,可还没走出几步,他的衣袍就被双胖乎乎的小手给拽住了。

曾让无数人敬仰的堂堂朔边名将,一朝却沦为佞宦的厂下走狗,是为不耻。

他的阿娘,被埋葬在了那朔北荒原,受了铁蹄践踏,见不到黄泉出路。

他偏头回望时,一身粗布衣头扎红绳的女娃正瞪着双水汪汪的眼睛,高举着一串冰渍糖葫芦递了过来。

“不必。”

“哎呦!”小二的声音和媒婆的声音在这一刹那同时响起。

“陆二小姐,我的个小姑奶奶诶!既然都来了,何不就见一见这位薛小公爷?也好给夫人省省心!”

陆可意被媒婆扯得回过了头,不耐烦地将她的手给一把甩开,“谁说我要去见那个不学无术的薛三废了?”

也顾不上什么名门小姐的风范,她那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意,冷哼道:“你还真是为了那点红线钱连脸面都不要了,居然不惜用尽坑蒙拐骗的手段。本小姐活这么大,头一回见有人拿狗尾巴草当赠礼的!”

“这……”媒婆急得直跺脚,却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谁曾想薛家那位小祖宗竟然能不开窍成这样?还真是她用尽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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