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忽然觉着,这话有点酸呢?
可引鸳才不管自己的话酸不酸,直接拂袖起身进内殿去了,给秋君药留下足够的空间,来解决原主留下的烂摊子。
秋君药在追过去解释和背了这口黑锅之间,纠结半晌,含泪选择了后者。
他斜倚在贵妃榻,指尖抵在太阳穴上,挥了挥手,头疼道:
“先把这小孩这个皇子带下去吧,洗完澡再来见朕。”
不怪秋君药头疼,实在是这个皇子长的实在太黑了,浑身滚了一身不知道是泥还是垢,脏兮兮的看不出五官,多瞧一眼都要浑身发痒——
好像也身临其境得数日没洗澡般。
几个宫人领命将小孩儿拖下去了,看着小孩离开时地毯上留下的一摊焦黄漆黑的泥土,隔着那么远,秋君药甚至还能闻到小孩儿身上的酸臭味。
周围的宫人也纷纷隐晦地用手帕捂住鼻子,像是受不了那个气味一般,表情透着忍耐的痛苦。
秋君药见此,皱了皱眉,让来福找内务府来换了面前的地毯,又打开门窗通了风,大家面上的表情才好看些。
“给孩子找几身合身的衣物来,天寒地冻的,怪可怜的。”
秋君药对来福道:
“命内务府快快送来,耽误不得。”
“回陛下,宫内已经数年没有皇子诞生了,一时间,还真找不出合身的衣服。”来福躬身道:
“不过奴可以去问问其他宫的娘娘,说不定她们宫殿里,还留有几位皇子少时曾经穿过的衣服。”
“也行吧。”秋君药想了想,道:
“你赶紧去吧。”
“是。”
来福领了命,忙退下去找了。
秋君药重新坐回塌上,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十一,问:
“你是在冷宫里找到皇子的?”
他说:“朕的皇子怎么会在冷宫里?”
“陛下贵人多忘事。”十一拱手禀告:
“七皇子和六皇子本是一胎双生,在五年前,由一宫女生下。但皇子们诞生后,老国师却说双生子乃是不祥之兆。同年,太后、太皇太后接连薨逝,陛下大恸,加上宫中又起风言风语说两者之死是受到了双生子的诅咒,陛下大怒,所以将七皇子和六皇子都打入了冷宫,令其永世不得出冷宫之门。”
“”秋君药人都傻了:“你是说,还有一个皇子?”
他紧接着追问:“那现在这个是六皇子还是七皇子?另外一个皇子又去哪了?怎么不一起带来?”
十一张口正想解释,岂料他还未吐出半个字句,架起屏风给小皇子洗澡的内殿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宫人惊慌的声音:
“殿下,殿下啊!”
听到惨叫声和木桶打翻的声音,秋君药心中一惊。他豁然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十一,你随我进去看看!”
“是!”
秋君药在听到动静的后一秒就疾步走进了内殿,岂料引鸳来的比他更快,两人的目光刚刚碰在一起,就像是触电一般移开:
“陛下。”
引鸳硬邦邦道:“您来了。”
秋君药:“”
他莫名有点心虚,但又不知道心虚在哪里,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面前的狼藉——
翠玉屏风已经被推到了,在地毯上散落成无数的碎片。洗澡木桶哐当倒下,汩汩流出干净的水液,而地毯上则湿淋淋的,浸着热水,在烛火下冒着幽幽的白气,一踩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水渍声。
而听见他进来而迅速跪下的宫人则低着头,脸上肿的老大——全是被挠出来的指痕,有些人的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两个圆圆的牙印,隐隐地渗出血丝来,看上去就很疼。
看着面前的凌乱场景,秋君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偏偏罪魁祸首偏偏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像是狼崽似的,五指成爪,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漆黑的眼睛瞪大,警惕地盯着秋君药,嗓子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威胁声,像是在驱赶着秋君药。
“小兔崽子,”秋君药气的掀起衣袖,在“小狼崽”面前蹲下,想要强行拎起对方去洗澡,但没想到,他还没碰到小狼崽,左手就忽然一痛——
下一秒,虎口处赫然多了两个清晰的血洞。
秋君药:“”
引鸳:“”
这下,引鸳也顾不上吃什么飞醋了,慌忙跪下,伸出手去查看秋君药的伤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
“陛下才伤了右手,怎么又”
“没事。”小孩子的牙可没有真的狼崽那么锋利,伤口看上去吓人,其实只是破了皮而已。
秋君药甩了甩手,安慰般笑道:
“挺好的。”
他说:“对称。”
引鸳:“”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他的哭腔就这样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