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视意味,仿佛面对的是宝贵的易碎品,少了情/色的肉/欲。
---
在回青国时,司妙真没想好送赫连逸什么,更加不想对方轻易地死掉,便将人用囚车锁起来,将这位俘虏太子随军一同运回青国。
这一仗打得激烈且艰难,但正因如此,司妙真的名望更是水涨船高。百姓都说她的骁勇善战,是名副其实的战神。伴随着她的美名远扬,曾经的大人物赫连逸殿下,便沦为了衬托的垫脚石。
回去的路上,季铃兰会主动询问她关于老皇帝的近况,并且言辞间对于重回皇宫这件事又有期待又有担忧。既想见皇兄,又担心违背了皇兄的金口律令,没能成为一座合格的桥梁,而自责内疚。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司妙真才更清晰直面,季铃兰是一位封建的古人,与她不同。每次这种时候,司妙真的笑意便会淡下三分,敛眸道:“先帝身体不适,也已经到了享福的年岁。如今卸下重担,于先帝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季铃兰颔首,不疑有他,只是心中的雀跃是藏不住的。她本以为再也回不去的故土,是司妙真倾尽全力将她带了回去。
远远看着两人的白芷这才过来跟司妙真汇报军务,都是些善后的工作。只是在汇报完毕后,她没有识相地退下,反而沉默地板着脸站在原地。
“还有话说?”司妙真将腰间的宝石佩刀抽出,用帕子擦拭刀刃。刀身映照出她如水墨画般清隽如秋月的眉目。凤眸微眯,显出一丝不耐。
白芷却像是没发现似的,只是慢吞吞道:“这次战役,士兵们死伤大半,值得吗?”
“嗯?”司妙真从鼻腔中发出声音,这已经是危险的警告了。偏偏跟她这么久,颇为了解她的白芷却像浑然不觉,继续将话接了下去。:
“这数万人的命,原本是不用牺牲的。他们若是泉下有知,究竟是为何肝脑涂地,恐怕也会对大将军失望。”
白芷用平静的、像是旁观者的叙事口吻说话,显得很公平公正,大义凛然。即使是这样,司妙真却看穿了她的真实想法:“你在指责我?”
“末将不敢!”白芷闻言立即双膝下跪。
“但你没说错。只是这一仗,是迟早会打的,只不过我将它提前了。”司妙真俯视着白芷,难掩失望。等司妙真走了,白芷才慢慢站起来。她总觉得,司妙真对她的态度开始变得疏离起来。从与季铃兰重逢以后,这变化就变得明显起来。
---
在青国的皇宫深处,一场盛大的宴席正热烈。
少年天子季云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今日,他迎回了两位极为重要的人:一位是摄政王,一位是他最亲近的皇姑姑。
司妙真此次出征,为青国赢得了胜利,她的丰功伟绩早已传遍朝野。而季铃兰的归来,更是让季云笙感到喜悦。早在使臣提亲时,他便不赞成季铃兰被迫远离皇城,流落他乡。如今,她终于在司妙真的帮助下回到了故土,这让季云笙心里也暖洋洋的,连带着对司妙真的惧怕都淡了不少。
宴席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歌舞升平,一片欢腾。季云笙亲自为司妙真和季铃兰斟酒。司妙真今日心情大好,便多喝了几杯。酒意上涌,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季云笙察觉到她的状态,便劝她少喝些,但司妙真却笑着摆手,说道:“陛下,今日高兴,让我多喝几杯吧。”
季铃兰坐在季云笙的身旁,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她也有将近一年未回皇宫了,今日重归故里,又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酒过三巡,季铃兰的酒瘾犯了,她平日便酷爱饮酒,今日更是借着酒劲,想要做一件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去皇兄的寝殿看望他。
她一直思念着皇兄,可偏偏皇兄病了,连接风宴都不能来,司妙真也不让她前往皇兄的寝殿探望。今日,借着酒劲,她怎么也按捺不住,想要去见皇兄。她悄悄起身,趁着众人不注意,朝着皇兄的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