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积损坏,被纱布包着,只露出五官。
很难不感慨飞来横祸。
走廊里,梁思觉说:“法国人比较看重信誉,这件事得赶紧解决,不能影响明年拨款。”
付迦宜问他打算怎么解决。
“该赔偿赔偿,钱一分不能少。另外,晚点我去和静语她父亲见一面,看看能不能让当天值班的护士引咎离职。”
“事故分析报告还没出来,就急着下定论吗?”
“那款理疗仪做出厂检测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我都清楚,根本没有任何问题。”顿一下,梁思觉又说,“不能因为这次的事故影响我们院的风评,总得有人出面担责。”
付迦宜有时会认为梁思觉遇事不怎么变通,也是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不会变通,一旦涉及到自身荣誉,他有一百种妥帖的处理方式。
付迦宜倒没同情心泛滥,也没阻挠他的决定,就事论事地说:“师父,你今天出门带错了人,应该把我换成王静语,会事半功倍些。”
一整天,付迦宜情绪都不太好。
晚上下班回去,在门口瞧见程知阙的鞋子。
知道他过来了,她丢掉拎包,摘掉乱七八糟的手饰,快步往里走。
这段时间,程知阙得空会来她这过夜,衣帽间里他的衣物越来越多,两人的洗漱用具摆在一起,时常给她一种已经成家的错觉。
住处不仅仅是住处,好像悄然变了性质。
吃过晚饭,来不及歇息,她被他带进卧室。
在这方面她通常很被动,今晚却过分热情,体温烫得惊人,稍微一碰便酥麻得不行。
程知阙没做太多前奏,撕开套子直奔主题,在她腰部留下几道掐痕。
他拉她坐起来,放缓动作,同她面对面闲聊:“心情不好?”
付迦宜闷着喉咙轻“嗯”一声,实话实说:“有点。”
程知阙了然,问她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又或者,谁让她不开心了。
付迦宜忽略难受的饱胀感,跟他聊起最近发生的事,“我在想,要不要继续在研究院工作。”
她最近经常觉得,自己跟梁思觉的分歧越来越明显。
道不同不相为谋。
程知阙温声说:“考虑好了就去做,不用顾忌后果。这不一切有我么。”
付迦宜有点纠结,“……可我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那就不辞了。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不好,等有能力了再连根祛除。”
付迦宜轻声说:“我辞职了还不好吗?这样你就不用经常吃飞醋了。”
程知阙笑了,“我就这么狭隘?”
“嗯……我只知道,某人酸起来不管不顾。”
程知阙勾勾嘴角,惩罚似的在她胸前拍了两下,力道不轻,她皮肤很快泛红。
付迦宜感觉浑身像触电了一样,眼里闪过水光,就这样看着他,嗓音软成一摊泥:“你干嘛……”
程知阙眼神沉了沉,这一刻只想死在她身上。
中途休息,程知阙饱食得差不多了,这才同她说起梁思觉,帮忙捋顺思路:“你被同事造谣那次,他不见得不知情。”
付迦宜微顿,“你的意思是,他在装什么都不知道?”
“圈子就这么小,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怎么会没两把刷子。”
几乎不用细想,付迦宜很快懂了。
梁思觉只有她和王静语两个学生,各个家世不俗,他夹在中间,两方都不想得罪,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
付迦宜说:“可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很好。”
程知阙语重心长:“男人天生会伪装,更别提他对你有意思。抛开老师和伯乐的那层滤镜,你能看到什么?”
一点即通,付迦宜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