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时效长,这个药水是我根据异香研制出来的,可以洗去异香。”
“如此说来,有了药水,便能揪出潜藏的魔奴了?”林墨问她,“不知小友可否将此药的药方卖给我?”
“林宗主言重了。”
若没有今日之事,江莺歌还不确定药水有没有用,如今已确定药水能洗掉魔奴身上的异香,自然会把方子无条件送往各个宗门,与正道修士一同对抗魔奴才是。
江莺歌把药方给了林墨之后,顾珺雯那边也调息得差不多。
林墨便去找顾珺雯商量那杆黑枪该如何处理的事。
黑袍男子逃走的时候,忌惮枪上残留的药水,来不及回收便跑了,而黑枪又充满煞气,通体冰凉,正道修士若用之,会受煞气影响,毁了原本的道。
所以顾珺雯建议林墨将其带回天衢宗,永远封存在阵法之中,以天衢宗的能力,只要不是内部出现问题,外人是很难破阵拿走黑枪的。
不过看那黑袍男子毫不犹豫丢了黑枪的态度,说不定,他手里还有天魔所持的另外三把利器。
看来日后得小心防范。
“顾宗主请放心,我林某人在此立誓,这等要人命的东西,我定不会让其见天日。”林墨把黑枪收了起来,并同顾珺雯立下了誓约。
誓约对修士具有一定约束力,若是毁约,会受天道惩治,林墨能立下誓约,可见此人心胸坦荡,绝没有要昧下黑枪的念头。
顾珺雯对此摇头道:“我自是信任林宗主才会有此提议,誓约便不必立了,尽力便可。”
“好。”林墨见顾珺雯的气息仍然不稳,脸上又无血色,好像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样子,便提议道,“顾宗主不如随我先回天衢宗养上几日,顺便等一等茴乳的消息,如何?”
“有劳了。”
一行人便又浩浩荡荡飞往天衢宗,临走前,江莺歌回头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的土丘,随着越飞越远,土丘在视线里也愈发地渺小,最后成为尘埃,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仅是玲儿,其实这个世上大部分人都和尘埃没有区别,不过就是颗粒的大小的区分罢了,死一些修士实在是平常不过。
平常到别人听了也只是唏嘘两声,甚至都懒得记住他们的名字,因为一旦被记住,便再也不是视而不见的尘埃。
所以,江莺歌会用一生记住自己有玲儿这个朋友,也不会忘了零二在生死抉择之间,还是选择放了自己一条生路的恩情。
回到天衢宗后。
江莺歌和顾珺雯依旧被安排在清风居休息。
她身上有外伤,都是和玲儿打斗时留下的,伤口不深,只需用药简单处理一下,顺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林墨特意送上许多药材,包括天衢宗储备的那一点茴乳。
顾珺雯还需要养身体,江莺歌只好暂时归拢怆然的心思,埋于药材之中,为顾珺雯调配药浴的方子。
茴乳是必不可缺的。
别的药材也都有,只是江莺歌怕出现上次那种不可控的情况,为了避免意外,她需要守在顾珺雯身边仔细观察用药时的状态。
就在这时,顾珺雯走了过来,看着桌上整齐摆放的草药被江莺歌一点点分进同一个笸箩里,每次装分,江莺歌都会停顿,斟酌再斟酌。
明明以前顾珺雯就提醒过江莺歌,自己没有那么脆弱,让她大胆配药,但江莺歌始终是小心翼翼地,被如此珍视对待,某种意义上来说,如蚀骨之毒,危险却又解不开。
和那夜的吻是一样地致命。
顾珺雯抿了抿唇,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江莺歌脸上,今日的她,看起来与往日有所不同。
像被一层阴云笼罩,遮住了阳光,消沉得仿佛随时会下一场止不住的暴雨。
“玲儿的事,我很抱歉。”顾珺雯素来不懂怎么宽慰人,想来想去,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莺歌顿了顿,转头看着顾珺雯那张病弱的脸色,心疼之余却只能用平静的口吻说:“本就不是宗主的错,不必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