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夜游玩耍过。
胡狗儿没有管月台的情绪起伏,他的眼睛一直沉默遥望着孟长盈,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如影随形。
这条游船比之前农庄的木舟要宽阔奢华些,丹楹珠帘,锦天绣地。玉白轻纱在夜风中轻歌曼舞,惬意非常。
船上备着精细的酒水吃食,还有一道眼熟的菰菌鱼羹。
注意到孟长盈的目光,万俟望开口介绍:“这季节的鲈鱼最鲜美,这道鱼羹做法与长信宫中不同,你且尝尝味道。”
孟长盈“嗯”了一声。
说话间,船夫摇动船桨,游船朝湖心驶去。
轻微的噼啪声响起,那是四周层层叠叠的荷叶拍上船身的声音。
孟长盈从开阔的大窗看出去,灯火照亮出温暖的一圈黄色光晕。
水波荡漾间,与视线几乎齐平的荷叶轻摇,荷花亭亭玉立绽放,花香包围出温柔醉人的氛围。
“夜里的荷塘与白日不同,与雨天也不同,别有一番清幽意境。”
万俟望靠着窗,夜风吹动他额前碎发,他放轻声音。
“你喜欢吗?”
他似乎总爱问这一句。
孟长盈轻轻“嗯”了一声,转眼对上他那双在夜里也灼灼的眸子,神色顿了顿,启唇重新答:“喜欢。”
清冷嗓音乘着夜风滑入耳朵,万俟望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动,觉得有些痒。
这痒催促着他做些什么,才能安抚胸膛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最后垂首拿起玉碗。
他蜜色的手掌宽大,和小巧的洁白玉碗看起来毫不相衬,有种矛盾又抓眼的奇特感觉。
万俟望慢慢为孟长盈盛了半碗鱼羹,放到她面前。
“先吃些热的下肚,暖暖胃。”
孟长盈舀了勺鱼羹入口,滋味确实不同,但也颇有风味。
她又吃了两口,才发觉万俟望过分安静。
她抬目看去,万俟望还是那副靠着窗的随性姿态,灯火和夜色互相侵染,在他凌厉硬朗的侧脸轮廓上投出暧昧光影。
在他面前,窗外的连绵荷花竟像是画布里不起眼的背景,只能做他微薄的陪衬。
万俟望注意到孟长盈的视线,茶色眼眸微眯,轻笑一声,笑里带着些微妙的得意。
“总看我做什么?”
孟长盈静静看着他,嗓音平和:“我若不看你,岂不是浪费你一番美意。”
万俟望一噎,但很快就笑起来,风中嗓音微哑,像是委屈。
“那还是多看一看,最近事务太多,难得和你好好见一面。”
“一国之君,肩上的担子自然是重的。同我见面,不是要紧事。”孟长盈说得随意。
万俟望却眼眸微暗,摇头否认道:“是要紧事。就像今夜,你便是最要紧的事。”
这话让孟长盈多看他一眼,但也仅此而已。
“你怎么只看我吃?”孟长盈问。
万俟望骤然按住桌案,抬眉眼眸晶亮,似乎一直就在等孟长盈问这句话。
“确实不该干坐着,我来为你舞剑助兴可好!”
话说完,不待孟长盈回答。他翻身跃起,腰间宝剑“铛”一声抽出,起势而舞。
他这招式来得突然,孟长盈都不免一惊,心头微跳。
夜色迷蒙,船身随着万俟望的动作,细微摇晃,水声哗哗。
目之所及那无边无际的碧荷前,万俟望身如游龙,雪亮剑光如飞泉,时隐时现。
动作间,玄袍大袖猎猎作响。
明明不是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