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府君知道你这次出来是为了给她买个丫头, 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高顺提醒眉飞色舞地在集市上乱转,寻觅人市所在位置的吕布道。
喂!吕布阻止他继续念叨,提这么扫兴的事干嘛,要挨打也是回去的事。
她不愿意买人伺候,太守府的仆妇们一个个晚上都回家了,谁来给她守门,所以这人还是必须得买的!我就买自愿卖身的不就行了,正好也可解了他人的苦楚。吕布自顾自拍板道。
高顺摇头道:将人从良民变成,如何能叫解了他人苦楚?你这般不理解府君的苦心,回去定是要挨揍的。
吕布冷笑一声:你和我同来,正论起来也是同犯。
高顺叹气道:你真不怕这样说,下回我就不陪你了?
吕布神色一变:你你你,你这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高顺瞪大眼睛:我不想再被你坑,怎么能说是小心眼呢?
他旋即甩开吕布,随便寻了个方向大步往前,直想着赶紧离开这片集市。
吕布虽然个高,可架不住这集市人头攒动。等他发现高顺不顾自己跑了,两人已隔了有一丈之距。
他哪里还顾得上买人不买人的事,用常年习武的有力手掌拨开阻挡他们之间的人群。
等他气喘吁吁地追上高顺,才发现高顺的脸色极为难看。
我这不是什么都不管的撵你了吗,怎么还这么大气性?吕布笑嘻嘻地凑到高顺近前问道。
高顺没有理他,仍旧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吕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竟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到的人市。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高顺随便选了个方向,竟直接带他到了正地。
多谢哈兄弟!吕布用力拍打高顺的肩膀,乐颠颠地开始寻觅适合的人选。
不似吕布周身散发着阳光,晋阳整个人市都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是啊,谁有选择会甘心当个奴隶?谁有良心能一直干人牙子这个行当?
吕布从前只知道签了终身卖身契的仆从比普通短工、长工牢靠,也知道在吕家工作的那些仆从日子过得都挺不错。
但是他有我即世界的误区,以为所有签了卖身契的人,都和在吕家的那些人一样。
看着眼前被人用绳索捆在柱子上的麻木人脸,以及人牙子手中随时会抽打到奴隶身上油亮长鞭,吕布总算对人口买卖有了最清醒的认知。
这小丫头长得真是不错,你直接就卖给我吧,我定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一道女声传入听觉敏锐的吕布耳中,让原本准备放弃买人的他忍不住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不是他想瞧一瞧此人口中长得真是不错的小丫头有多美,他只是觉得此人说话的语气、腔调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趾高气昂的油滑,充满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算计。
只见此人身穿绣花绸缎,脸涂白腻脂粉,盘起来的头发上簪着一朵硕大的红花,旁边点缀着各种珠翠。
家里生意没做大以前,吕布也曾帮月月看过许多次寻香阁的柜台。
虽然他本人对经商没什么兴趣,但是常来购置香药的形形□□女,他在心中也大致有了分类。
眼前这位显然就是属于出身青楼楚馆的那一类。
大概率是个相看好苗子的鸨母。
这种人口中所说的好日子,具体指向为何,那就有待商榷了。
见卖孩子的妇女有所意动,腿比脑子快的吕布已经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他看向疑似鸨母的中年女子,问她道:你说的好日子是什么日子,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过上那样的日子?
鸨母看着突然冲到自己面前,身形高大、壮硕的吕布,以及紧跟在他后面到来,身形不比他差多少的高顺,努力将笑容堆满整张脸:大爷说笑了,瞧您这身穿着打扮,日子不比我们过得强多了!
哦,是吗?听到她的恭维,吕布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
他转头看向抱着仅有两三岁的小女孩,手肘处还打着补丁的农家妇女,道:你听到了吗?她说我的日子比她过得强很多,你不如把这孩子卖给我。她到我手里,肯定比到她手里过得好。
面色枯黄的农妇看着吕布和常人相比过于魁梧的身形,畏惧地抖了一下,抱紧怀中的小女孩: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买的。
吕布指着鸨母气笑道:怎么,你觉得被她买到青楼就很好?
青楼?农妇睁大眼睛,看向鸨母,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打扮比她强很多的女子,竟是青楼的人。
孩子万一要被她买下
想到这种可能,农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后怕不已。
因为是吕布揭露了鸨母的真是身份,觉得他虽然长得吓人,但是心肠还不错的农妇大着胆子问他:你买她回去是要做什么的呀?这孩子不签终身的,最多只到十八岁。
没买过人,并不清楚相关流程的吕布疑惑道: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