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诊金,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张之奇没想到自己只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醒来之后他最担心的问题竟然迎刃而解。
得知月月是个医术极为高明的大夫,张之奇对她的态度立时恭敬起来:不知姑娘要问我什么?
让你暂时不要用张之奇这个名字的人是不是叫李逸?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月月问道。
张之奇本以为她会问自己隐藏姓名的原由,没有找到她问的竟是这个问题,登时松了口气,回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个穿着蓝色旧长衫的老儒生。大概比我大二十岁,武功比我要高出许多,没瞧出来他与我有哪处相似。
这样啊。月月颇为遗憾道。
不过李逸这个名字我倒是记得,张之奇眉头紧锁道,实不相瞒,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月月眉毛一挑,没想到竟然还真有意外收获。
她回头与李令月对视一眼,随口问张之奇道:哦,具体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张之奇愤愤道:三日前,我离开鄠县后准备前往长安。谁知刚一入山,就被十几骑误认为是那个叫李逸的家伙的掳走,又是对暗号,又是动私刑,逼我承认我就是那什么劳什子李逸。
我是姓张还是姓李,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说,我也是老张家的人!张之奇梗着脖子道。
月月打量着张之奇的伤口,接道:他们不信?
张之奇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任我百般解释,他们却是一个字也不信,认定了我就是李逸,硬是捏碎我的琵琶骨!要知我去长安本是唉,说这些做甚,一切都成空啦。
谁能想到,眼前的张之奇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倒霉蛋。
显然此事本与他毫无关系,却因为他长了一张与李逸相似的脸,平白牵扯进麻烦之中,还生生被人捏碎了琵琶骨。
若非遇上月月,他这伤势也不知何时才能治好,作为习武之人的他,更不知何时才能重新习武。
你去长安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李令月好奇道。
张之奇闭紧嘴巴,拒绝回答。
他如此表现,虽然未说一个字,却也提供了足够的线索,显然这与那个让他暂时不要使用本名的人有关。
月月听张之奇说话一口川西口音,心知他一个外地人千里迢迢赶往长安,显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做。
然而她和李令月遇见他时,他行走的方向却是远离长安的方向。
这说明失去武功这件事,使得他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
月月迅速将近期江湖、朝堂发生的大事在脑中过了一遍,大胆猜测道:你来长安莫不是受了朝廷的征聘,来参加神武营卫士选拔的?
此举是武则天新办法的政策,旨在招揽散落各地的奇人,让他们为国效力。
月月早已听说过此事,不过她认识的人里怕是没有一个对此感兴趣的。
一对一的亲自招揽他们怕是都没有兴趣,更别说这种广撒网式的海选了。
所以月月根本没和人提过此事,若非今日遇上张之奇,她怕是很快就会完全忘记此事了。
听月月这么随口一问,张之奇的脸上登时露出痛苦、遗憾、愤怒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姑娘不仅医术高超,亦是聪慧过人,良久之后,张之奇叹了口气,放弃隐瞒,我来长安确实是为了此事。
不需要他多言,月月便顺势往下猜测:可惜你的武功被废,根本无法参加神武营卫士的选拔。正好有人把你从掳掠你的凶徒手中救走,而他要走了你的保荐文书。所以你不得不暂时不使用自己的名字,因为保荐文书上写的正是张之奇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