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船走不远。
多少钱?月月重复问道。
头发花白的船家在长江边摆渡了几乎一生, 他虽然不会武功, 仅凭一双识人的眼睛,他便知月月不是他能拒绝的人。
船家抖抖索索地张开手掌, 露出五根手指:这、这个数
月月眼睛不眨一下地抛给他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钱你拿好,这船归我了。
她与船家的位置在说话的瞬间更换,握紧银锭的船家诧异地看着手持船桨操纵小舟驶离码头的月月吐出还未说完的话:五两银子
远去的月月根本没有关注他说了什么,她的目标只有载着寇仲、徐子陵一路向西驶入去的四艘艨艟。
艨艟移动的速度极快,若非月月操纵船只的本事从当司徒月时就开始培养,又配以充足的内力,也是无法仅凭一己之力逐渐缩短与艨艟之间的距离。
从白日划至日落黄昏,从暮色四合划至半夜三更,月月距离宋阀的艨艟已是极近。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突然从岸边传来,借着挂在天边的月亮洒下的光芒,月月可以清楚地看到岸边有一支骑马队,正在沿着宋阀的艨艟航行的方向前进。
宋阀的艨艟附近聚集着不少想借着宋阀的威势西行的船只,月月操纵的小舟显眼又不显眼。
她小心地将小舟汇入紧随宋阀艨艟的船只之中,便听岸边骑马队的首领朗声道:不知是宋阀哪位高手坐镇此船,在下宇文化及,还望阁下停船一叙。
四艘艨艟为主的那艘传来一道沉稳雄厚的男声与岸边骑马的宇文化及对话。
月月这才知道主持这四艘宋阀运货艨艟的宋家高手乃是宋阀现在的核心高手之一,人称银须宋鲁。
宋鲁因其自创的高妙武功银龙拐法,以及宋阀门主宋缺的族弟身份,在宋阀的地位甚高。
像月月这种搭上宋阀名下一条小小商路的小商人,必然会对这种级别、地位的宋阀高手有所了解。
宋鲁站在船上与宇文化及寒暄几句,只字不提停船靠岸一事。
宇文化及见状大笑道:宋兄既说圣上通缉的三名钦犯不在船上,本官便在前方鬼啼峡等候宋兄大驾,那里河道狭窄,正适合你我兄弟商谈关乎他们三人之事。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白影带着两人从宋阀的艨艟破窗而出,朝着长江左岸飞去。
宋鲁和宇文化及反应各异,但月月此时却来不及细分,因为她清楚地看到被白影带走的两人正是白日站在船头的寇仲、徐子陵。
月月隐约听见岸边的宇文化及咒骂一声,就见他追着飞走的三人而去。
现状已十分清晰,宇文化及口中的三名钦犯正是寇仲、徐子陵和白影三人。
寇仲和徐子陵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为朝廷钦犯,离家几个月的月月着实想不明白。
但她见宇文化及如此表现,便知寇仲、徐子陵此时甚是危险。
月月毫不犹豫丢弃花费五十两银子购入的小船,将船桨抛入水面,纵桨渡江,飞速追赶前方的四人。
夜晚山雾弥漫,遮住了月月追踪的双眼。
月月屏息聆听,一阵打斗声从她的左侧传来,她立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拨开山雾,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持剑与宇文化及斗在一处。
白衣女子的剑法凶狠毒辣,招招朝着宇文化及的死穴而去。
宇文化及以掌为盾,只攻不守,看似势弱,实则比动起手来不要命的白衣女子安全得多。
隐于一旁观战的月月越看越是不解。
原因无他,白衣女子的武功水平其实不如比她年长许多的宇文化及浑厚,但是她的轻功极为轻灵高妙,若她想要逃跑,宇文化及是绝对追不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