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玉郎三个字, 月月的眉头不由一动:你说江玉郎?
铁萍姑点头道:我和江小鱼分开后, 他就一直跟着我,这些天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想起这些天的种种遭遇, 铁萍姑越想越伤心,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落下,开始轻轻抽泣。
月月用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
铁萍姑察觉着无声的温暖, 猛地扑进月月怀中, 开始放声大哭。
被她紧紧抱住的月月后背紧绷,僵直地如同一个木头人, 一时之间连安慰之语都想不出一句。
铁萍姑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一滴泪都流不出来方歇。
她松开月月,哑着嗓子对她道:抱歉,我没控制情绪。
心情好些了吗?月月动了动僵硬的骨头问道。
铁萍姑点点头:感觉好多了。
她体内的酒精在解酒丹和眼泪的作用下,已经基本上代谢干净,现在除了哭泣带来的红肿双眼,她已和平日的自己没有差别。
这是什么情况?铁萍姑自己走下床,从茶壶中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看着被捆在
墙角的江玉郎问道。
月月简述了一下她自醉仙楼找到铁萍姑之后发生的一切,成功在铁萍姑脸上看到了对江玉郎的嫌恶。
江小鱼之前就和我说过这人不是个好东西,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本以为他没江小鱼说得这么差,没成想是他伪装得好。铁萍姑低头看向自己被江玉郎解开的衣襟,咬牙切齿地上前剁了他几脚。
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的月月不解道:江小鱼都提醒过你了,你为何还要与他同路?
铁萍姑垂下眼眸:他的武功比我高,我甩不脱他。
月月轻叹一声,拍了拍铁萍姑的肩膀:没事,他再也不可能纠缠你了。
铁萍姑涩然道:我以为离开移花宫就可以天高任鸟飞,现在看来实在是高看了我自己。
从邀月手中逃离后,她一天舒服日子都没过过,每天连睡觉的时候都心惊胆战。
她怕邀月派的人追上她,怕一直跟着她的江玉郎,也怕路上会有不知名的危险出现。
在此之前,她更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身无分文而近乎走投无路,以至于不得不接受江玉郎的援手。
拿人手短,她接受了江玉郎为她支付食宿的银钱,自然与他再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的靠近。
王掌柜邀请你在铺子后院住下,你为何不答应?这是月月始终想不明白的一点。
铁萍姑闷声道:他只是个普通商人,如果因为我的原因给他招来祸患就不好了。
她没说的是,之前月月告知她这一条传递信息的渠道时,就特意说过没有外人知道她就是这家大型连锁香粉铺子的老板。
铁萍姑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又怎会在江玉郎的目光下堂而皇之地住进只有内部人才能踏足的后院?
她的心中的顾忌有千百种,说出口的不过一二。
若不是铁萍姑长期生活在移花宫,长久地远离寻常人的生活,以她的心智也不会被江玉郎一路纠缠。
所以你宁可选择麻烦江玉郎,也不愿麻烦我?月月叹息道。
在她看来,麻烦她手下的王掌柜,和麻烦她并无区别。
从铁萍姑明明身无分文却偏偏踏入这家售卖高级香粉的铺子起,王掌柜就已经上了江玉郎的名单。
铁萍姑低下头,张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她和月月虽然说起来是姐妹,但这血缘关系实则遥远得很。
铁萍姑此生从未对亲人二字报有什么期待,她的亲生母亲不顾忌她这个女儿的存在与她的师兄苟且,她的亲生父亲不顾惜她这个女儿年幼杀了她的母亲,她的亲爷爷因为她的父母做的丢人事十几年未曾寻找过她
有这般的血脉亲人存在,铁萍姑又怎会对月月报有过多的期待?
她一直都在努力撇干净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希望她们只是陌生人。
不期待亲情,才不会在期待中受伤。
月月这么些年虽然都在给人当姐姐,但她本质上来说也是个对亲缘看得十分淡漠的人。
铁萍姑这个十几年未曾见过的远房堂妹不似司徒静那般粘人,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还默默松了口气。
站在大义上的安抚之语谁都会说,但其本质上来说不过是些废话。
月月懒得说那些没用的话,只对铁萍姑道:喝了这么多酒,你先好好睡一觉。江玉郎将与你们同路的慕容家的姑娘安置在了隔壁,我去看看她的情况。
铁萍月,铁萍姑叫住月月,你不管我了吗?
这番话脱口而出后,铁萍姑慌忙噤声,看着转头看向自己的月月,她慌忙低下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如果月月现在做的是类似通过获取足够多的好感值才能完成的任务,她现在定是要乘胜追击,攻破铁萍姑此时脆弱的心房,将她一举拿下。
但她的任务列表里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