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泄出一丝寒光,灰白的枯指勾起一缕红光,直射周秦脑门。
我是这口棺材的器灵。周秦躲过攻击,颇为委屈道,你霸占了我的棺材,还要打我,坏人。
顾寒泠闻言愣了愣。
他沉寂须臾,手指按在棺沿,指下的触感温润光滑,是口好棺。
本棺可是只装死人的!周秦强调自己的厉害,要不是看你顺眼,你早就死了。
顾寒泠轻轻地挑了下眉梢,戳破了他的虚张声势:要真那么厉害,还待在这乱葬岗不得出世?
周秦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人收敛起了所有的伪装,谨慎地措辞:那不是我陷入沉睡了嘛。
你每次听我说话,都要向右偏头。顾寒泠瞥见棺材上受损的痕迹,你这只器灵左耳聋了?
你说话真不好听。周秦埋怨道。
我不究你来历,但你却撞见了我的动向。顾寒泠在空中画了几笔,画成时血红的光映照在两人面前,签下它。
周秦默默吞了吞口水,这个任务对象不好糊弄。
顾寒泠见他不动:你不愿?
不是。周秦垂下头,闷声道,我已经认你为主了。
顾寒泠才真正的怔在地,对方所说是否属实,稍一追究便知真假,他不得不收回契约,端详起面前的残缺器灵。
器灵有一副好模样,只是神色畏畏缩缩,小媳妇似的受气包。
他抬手撑起器灵的脸,真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要不是确信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灰白的指尖碾在红润的唇瓣上。
我听说器灵没有性别。顾寒泠没有压制自己的想法,换成女的。
周秦猛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魔鬼。
不行吗?
我是男的。周秦一字一句的挤出牙缝,变不了。
他注视着前者似是遗憾地放下手,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
要个男器灵有啥用?
呵呵。周秦暗自白眼。就不让你祸害可爱的女孩子。
顾寒泠双手枕在后脑,跷起二郎腿,过了会儿,想起自己遗忘的事:对了,你有名字吗?
周秦。
哦。顾寒泠继续道,你说说你能干嘛?
装死人。
我当然知道棺材能装死人。顾寒泠嘴角一抽,你这口棺材还有什么功能?
周秦直接把棺材的能力传送进对方的意识中。
进了棺材生死便不受自己控制了,要看使用者存没存杀心,死或生一念之间罢了。
有点东西。顾寒泠饶有兴味地道。
周秦毫不谦虚地接受这句夸赞,端丽的脸浮现起几分笑意。
顾寒泠看在了眼里,眸底虚虚实实的情绪让人分辨不清真意。
周秦跟着顾寒泠暂时远离了乱葬岗,落脚在一处漏风的瓦片房里。
赶上的天气不算好,就像两人身上笼罩的浓浓晦气,下起了滂沱大雨,漏风又漏雨,令人糟心。
周秦蹲着身子,看着屋檐下挂着的一只青铜铃铛,风吹雨打里叮铃铃响得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