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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o章(1 / 2)

“那姑娘个头不高,但打小跟着她父亲练武,一拳头砸树上、能砸下来三四个果子,一年到头都不生病,结果却……”

敬文伯坐起身来,夫妻多年,他知她心结。

他道:“不该和阿娴定亲的。”

阿娴就是敬文伯夫人的内侄女。

“怪我病急乱投医。”敬文伯夫人的眼眶在黑夜里通红一片。

接连“克”死两位,周沅说亲自然有困难,甚至还有人弯着绕着让她放弃小儿子。

敬文伯夫人彼时“年轻气盛”,一心要为儿子洗脱“罪名”,回娘家去商量了一番,定下了侄女儿。

亲上加亲,且知根知底。

阿娴人不如其名,闹起来爬树上房,能耐得很。

可就是这么能耐的野姑娘,小定后也病倒了,没多久……

嫂嫂在白事上几乎哭得厥过去,冲上来要和她拼命,一遍遍喊着“我当时就不同意、当时就不同意!”

父母兄长都没有为难她,可她内疚啊!

再相信自己的儿子不“克妻”,面对着白绸白蜡烛,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后来,不止是阿沅心灰意冷了,连敬文伯夫人自己也冷了。

京中风言风语越来越重,尤其是文寿伯府和应聆那“异军突起”的好名声,显得他们周家可笑又可恶。

“一连克三个,难说不是报应。”

“他家善堂是不是有问题?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办善堂。”

“可怜人家好姑娘,全被害了。”

“哎,命不够硬,挡不住煞,文寿伯府就厉害了……”

“难怪不管不顾要反悔,原来如此,他家小五是个有福气的。”

“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是了,好像还有高僧批了命是吧?”

明明已经那么多年了,可那些流言蜚语缠绕在敬文伯夫人耳边,仿佛昨日一般。

嘀嘀咕咕的长舌话语之中,有一道清冽又坚定的声音。

那是阿薇丫头的声音。

“自己努力的时候,不该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

是啊。

是啊!

文寿伯府自己往上爬的时候,为什么要拖上阿沅,为什么还要卷上阿娴。

阿娴的命,怎么就不够硬了?怎么就不富贵了?

阿娴那饱满的额头,圆润的耳垂,全是相师们口中大富大贵的模样啊!

头一次定了亲的那伯府幺女,后来那位武官之女,又有哪个不是看一眼就让人欢喜的“有福之相”!

“我心里憋得慌,”敬文伯夫人忍着哭声,道,“明明都是好孩子,她们是,我们阿沅也是。阿娴没了,我和娘家那儿也……”

时间淡化了悲伤,但时间洗不去伤痕。

谁都不会再挂在嘴边,但愧疚伤心难过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成了尴尬与疏离,再也无法心贴着心。

她都不知道如何与父母兄嫂相处了。

“我母亲、我母亲她……”敬文伯夫人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她临终前迷迷糊糊念的都是阿娴!”

敬文伯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胳膊:“不能怪谁,就是……”

生死有命。

“再踩着阿沅和阿娴他们,人家也已经是五皇子妃了,”敬文伯道,“陆家表丫头说那些话的缘由,你心里也有数。

这些往事对她不一定有用,但对我们敬文伯府,走错一步,肃宁伯府、忠勤伯府就是前车之鉴。

我再退一步说,哪怕真赌对了,上了这船,又能证明什么呢?

只能说文寿伯府不地道,不择手段,但阿娴她们的病故,不能算在文寿伯府头上……”

话音一落,不止敬文伯自己顿住了,敬文伯夫人也忘了呼吸。

这是他们从前从未想过的事。

本分又规矩的人,又没有深仇大恨,谁会往那头想呢?

可是,这一年里、让人目瞪口呆的“凶案”还少吗?

岑氏毒杀定西侯夫人,杀了原先的未婚夫。

冯正彬杀了怀孕的发妻。

岑文渊杀了庶孙的同窗……

这些,在之前谁能想到?哪一桩又不是个意外、病故?

那么,会不会他们认定的病故也会是……

翌日上午,阿薇见到了替桑氏来递消息的嬷嬷。

“世子夫人下午要去敬文伯府,让表姑娘也一道去。”

阿薇心中有数,应了下来。

第202章 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两更合一求月票)

阿薇又见到了敬文伯夫人。

伯夫人的满头银发依旧梳得妥帖,一眼看去,她的精神与昨日一样好。

可只要仔细去分辨,还是能窥见些疲惫与低沉。

“您昨夜歇得不好。”阿薇直言道。

敬文伯夫人轻轻笑了下:“你这丫头与我说了那么多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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