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华雷斯城是两天后,江屿收到莱奥完成任务的讯息,第一时间联系了埃克托尔。
地点在老地方,埃克托尔并没有出现,而是托人送来了剩下的佛珠。
这一行为已经表明他认可了江屿,短时间内也不会追查阿维拉的下落,而之后的发展则要看手头能否持续给他输送利益。
于是江屿决定当天前往玻利维亚。
依旧是来时的叁人,飞机上童颜注意到秦天柱没有一起,耐不住心里的担忧问了一嘴。
江屿明显不悦问起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冷冷地丢了句:“管好你自己。”
童颜搞不懂他干嘛生气,自己还没计较他每晚偷偷跑出去干坏事。脾气来了她也懒得哄,和他一样拿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华雷斯城并没有直达永加斯的航班,飞行近叁小时后先抵达拉巴斯,接着换乘了一辆旧皮卡。
拉巴斯正值春季,天空淅淅沥沥地飘着毛毛雨,由于地处高原的缘故,童颜感到有些头晕。
她纠结要不要把车窗摇开。如果摇开,雨就会淋进来,或者干脆就让车窗关着,忍受从后备厢里传来的汽油味。
后备箱的汽油罐似乎漏油了。
最后她还是把车窗稍微摇下一点。旁边江屿原本闭目养神,注意到她的小动静,正准备搭把手,却见她往中间坐了坐。
两人之间一下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知道她闹小脾气,江屿脱掉外套罩在她的头顶。
这样一来,雨就淋不到她身上。
永加斯位于拉巴斯北部温热的雨林里,车一路上轰鸣不断,快速驶过一个个弯道,一路开过云层笼罩的地方,也避过了山谷里下雪的路段。
当车开进一条砂石路,童颜再也坐不住了。
车窗的右边是紧贴着陡峭的悬崖壁,右边则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每一次司机飞速开过转弯处,她都要紧紧抓着车门把手,以便发现车子有滑落山崖的迹象,能开门跳车。
偏偏怕成这样了,她也不肯抱住旁边的男人。
随着车子开下山坡,空气变得越来越温暖,裸露的山石逐渐被植被覆盖,一开始岩石上附着的是苔藓,慢慢地开始有比较多的蕨类植物。
童颜的注意力在山谷的风景,试着将视线从惊险可怕的山路移开。
可能一路上都被惊险的山路搞得神经高度紧绷,晕眩感愈发强烈,她忍不住干呕一声。
“呕……”
江屿立刻睁开眼,扳过她脸一瞧,眉头瞬间拧紧。
小脸煞白,嘴唇青紫。
“童颜?”
童颜只觉他声音很遥远,眼前的景象在旋转,每天面对的那张脸在视野里分裂成叁五个,最后的意识只剩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旅单人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氧气瓶和几盒药。
窗外,夜景像一幅被雨水打湿的油画,玻璃窗上晕出一圈圈模糊的影子,像是田野。
“醒了?”
童颜转头,看见江屿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端着杯温水。
“我怎么了?”
“急性高原反应,适应两天就好。”他扶着她坐起来,又贴心地喂她喝水,“喝点水。”
童颜小口啜饮着温水,然后像只温顺的猫一样贴在他胸前,“我在哪,是不是被你卖了?”
这般撒娇,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
江屿放下杯子,玩笑道:“看到外面的田没,买不起回程的机票,只能先把你押在村里挣钱了。”
“我都成这样了,你舍得让我下地干活?”她在他怀里仰起脑袋,病怏怏的模样愈发我见犹怜。
江屿沉声告诫:“童颜,我不建议你在这种时候勾引我。”
一听这话,童颜根本没心思管他胡说八道,语气不善地质问:“那你今晚是不是也要趁我睡着跑出去?”
暗戳戳说他会去外头找个人发泄。
江屿见她气恼地拧起眉,倾身压了过去。
床本就窄小,稍稍一点动作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现在两人在上面,身形差得极大,童颜生怕就此塌掉。
江屿却不担忧,单臂撑在她的身侧,另一手将她遮住脸的发丝捋到耳边:“你知不知道,有一星期了。”
童颜从震惊到茫然,又从茫然变得不知所措。
瞧她红了脸,江屿低头吻了吻她,“刚才挺会撒娇的,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我没有撒娇。”童颜闭上眼,指节抓着他的衣角,“小叔,我高反,头好晕。”
“没要干你,再演我可真要上了。”
“别,别,你去睡沙发吧。”童颜松开他的衣襟,不忘解释一句:“床太小了,我睡觉爱翻身,怕把你挤床下去。”
两个人睡确实拥挤,也很难不干出些什么。环境有限江屿没辙,只能去冲个澡,末了老老实实躺沙发上。
一觉醒来,窗外雨停